白静把祝彤运按在床上,用晾衣架狠狠抽了一顿。然而,她依然觉得罪魁祸首是我,在街角,我不该跑,不该叫,更不该这么多年赖在他们家惹人嫌。她打祝彤运的时候会连我一起打,大骂我恶毒,现在的她已经无惧恶毒后妈的名声。我能躲则躲,周末也渐渐不回家。...
祝彤运等人被他们学校记大过处分了。
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这事儿。
白静把祝彤运按在床上,用晾衣架狠狠抽了一顿。
然而,她依然觉得罪魁祸首是我,在街角,我不该跑,不该叫,更不该这么多年赖在他们家惹人嫌。
她打祝彤运的时候会连我一起打,大骂我恶毒,现在的她已经无惧恶毒后妈的名声。
我能躲则躲,周末也渐渐不回家。
青春期的少男少女,正是人生最叛逆的时候。
祝彤运压根不觉得她找人打我有什么问题,反而觉得酷毙了!和一群男生走得更近。
我躲在学校,没了家里乱七八糟的事,每天疯狂刷题。
想要改变命运,脱离这个家,学习是唯一的途径。
高考前有三天假,我不情愿地回到家。
我爸和白静为了给祝彤运创造良好的学习氛围,连走路都像猫一样。
祝彤运学渣,坐在书桌旁,要不发呆,要不咬着笔头,皱着眉。
我懒得理这群人,只盘腿坐在地铺上看书。
无论发生什么,等高考结束,这个家和我也就没太大关系了。
两天后,高考前夜。
仿佛冥冥中自有召唤,我半夜醒来,咫尺间,巨大的阴影吓了我一跳!
祝彤运站在我的地铺旁,双手抱着开水壶,一动不动。
我「咻」地坐了起来——
「你做什么?!」
祝彤运一声尖叫,仿佛受惊吓的是她。
一大壶刚烧开的水朝我脸上泼来,我下意识双手拉着被子去挡……
自 2008 年后,这是我第一次进医院。
我爸送我来的,白静留在家安抚「惊吓过度」的祝彤运。
我额头上、脸上、手上,都有不同程度的烫伤。
烫伤是什么感受?
是一层薄皮下,肉被烫熟烫烂;是不间断的,没有任何神经能切断的疼痛;是无法安睡,生不如死!是以我的笔力依然无法描述。
医生叫我马上住院。
我没同意,我还要高考,这是我人生最大的转折机会,我不能错过。
医生摇着头给我开烫伤药和消炎药,叫我这两天注意点,千万别蹭破皮,免得感染。
之后,回家的路上,我爸不耐烦:
「半夜三更,你惹她做什么?!」
我本来就痛,加上心里焦灼,害怕休息不好影响第二天考试,再加上多年委屈,脾气蹭地就上来了,如火山爆发般,站在空荡荡的街上低吼:
「什么我惹她?!我睡得好好的,怎么就惹她了?」
「爸,你偏心也合适点!我们家那水壶,那是刚烧开的水!她那是想弄死我!!!」
「身在地狱的人,总是千方百计想把其他人也拉下去!」
我爸一个耳光扇过来。
我懵了。
烫伤叠着耳光,我痛得几乎喘不上气,眼泪不受控制地大滴大滴往下落。
我只是不被人在意的孩子,无论我爸还是我亲妈,在他们眼里,我都是多余的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