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这话接的有点突兀，苏玺看着她片刻，可能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这时苏太太被人从里面抬出来，她哭晕过去了，苏玺赶紧跑了过去。
程伽蓝躲到一边，看着苏太太被人抬上车，而盛琛宥跑前跑后，狗腿子一样。
苏先生也提前出来，盛琛宥拉着程伽蓝一起送出殡仪馆。
他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苏先生上车，又一只手挡着车门上方，以防对方撞到。
这时，程伽蓝留意到一个面容姣好的年轻女人站在最后一辆车边，一身黑裙，挽着黑袖章。
她是个生面孔，程伽蓝刚才没看到她。
当她的目光落在女人挺着的肚子上面，程伽蓝明白了，有说法是孕妇不能进这种地方，不吉利，所以她就没进去。
看来她应该也是苏家人，如果只是一般的客人，不会大着肚子还跟到殡仪馆来的。
女人很快也上了车，车子从他们面前慢慢开过去，盛琛宥站的笔直，车子都开出去好远了，他还在行注目礼。
程伽蓝说:“车子都开走了。”
他这才泄了口气，一只手搭在程伽蓝的肩膀上:“累死我了，我快两天没合眼。”
程伽蓝晃下他的手：“谁逼你了？”
“你这话就不凭良心了程伽蓝，我是为了谁？还不是为了我们律所，还不是为了我们以后的幸福生活？”
他还在声讨着，电话来了。
程伽蓝看他表情就知道是麦琪打来的，他看看程伽蓝，走到一边去接。
告别仪式后，苏茂的遗体火化了，苏先生苏太太先回去了，苏家的几个女儿也都先走了，只有苏玺留在这里等苏茂的骨灰。
他低着头坐在长椅上，哭的鼻头都是红的，就像是一个犯错的小孩。
程伽蓝没过去，在隔了好几条椅子的地方坐着。
盛琛宥打完电话过来，看到程伽蓝离苏玺老远的，捏着她的胳膊把她拽到苏玺身边去。
“你陪二少爷说说话嘛，安慰安慰二少。”
他把程伽蓝按在苏玺身边，又跟苏玺说：“二少，您坐您坐，大少的骨灰我盯着。”
苏玺抬头看看他，说了句有劳。
盛琛宥走开后，苏玺看着他的背影问：“他在我家忙了好几天，你和他认识？”
“我们是一个律所的。”程伽蓝只能这么解释。
苏玺没有细问，忽然，他握住了程伽蓝的手。
出其不意的，吓了她一跳。
她正要挣脱，刚好这时盛琛宥回过头，程伽蓝就没有挣扎了，因为从盛琛宥的角度应该看不到他们的手。
果然，他看不见，还笑着跟程伽蓝挥了挥手，做了个口型，大概意思是让她好好陪苏玺聊聊。
这时候，程伽蓝还挺想知道，如果盛琛宥看到此刻她的手被苏玺握着，他是怎样的反应？
是生气呢，还是一叠声地跟苏玺说：“二少，您请便，请便。”
在利益前面，她不确定盛琛宥会不会卖老婆。
更何况，她还不是他老婆。
“程伽蓝。”身边的苏玺忽然开口。
程伽蓝扭头看着他，他也看着程伽蓝。
他舔了舔嘴唇：“程伽蓝，我喜欢你。”
这样直白的被表白，程伽蓝很久没经历过了。
她没说话，苏玺又接着说:“我哥哥的事情告诉我，如果喜欢一个人就赶紧说，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。“
程伽蓝看着他，愕然。
突如其来的表白，发生在认识不过三天的，小她足足五岁的男生身上。
在殡仪馆这种地方，她也不知道刚才心脏的悸动，是不是心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