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伽蓝愣了一下。
她有多久没有听过这样的话了？
盛琛宥不会跟她说的。
因为他们天天都会见。
就算不见，也不会说这些。
他们谈的都是公事，看到彼此早就麻木，失去了所有的热情。
所以，就算程伽蓝不想承认，但她的心没由来地动了动。
死水泛起了涟漪一般的动。
她晃神间，小男生已经踏上了台阶，和她站在同一条狭窄的阶梯上，同时搂住了她的腰。
他身上有檀香的味道，烧纸的气味，还有只属于他的独特的青春的气息。
居然让程伽蓝一时间乱了阵脚。
这时，身后的大厦玻璃门被推开，她趁机拿走他手里的钥匙，连谢谢都没说就转身跑了进去。
她跑的活像身后有鬼在追她。
一口气跑进电梯，按了她家的楼层，电梯门合上，苏玺并没有追进来，她才松口气。
身体软软的，手心湿湿的。
电梯门开，林佳沐站在门口，看到程伽蓝惊奇地很:“咦，你什么时候出去的?”
“走了？”她从林佳沐身边走过去。
“杰西卡她们在夜猫等我，一起？”
“不去。”程伽蓝天天忙死了，哪有时间跟她们瞎闹：“你晚上回来晚，别来骚扰我。”
“话说。”她看看程伽蓝手里的车钥匙:“到底是谁把车钥匙给你的?”
“我有权保持缄默。”
“切。”林佳沐踏进电梯：“你做律师做魔怔了。”
程伽蓝回到家里，仰面躺在沙发上，手机叮的一声响，苏玺发微信过来，是一张照片。
他捧了一手的紫藤花瓣，那小小的碎碎的花朵躺在他白皙的手心里。
忽然，整个世界都温柔了起来。
她看着照片发呆，忽然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。
看号码排列这么整齐，应该不是骚扰电话。
她接通了，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。
“盛琛宥，你今晚还来不来啊？”
程伽蓝看看手机，没拿错啊，是她的手机。
找严谨的，怎么打到她手机上来了？
程伽蓝说：“你打错了？”
女人在电话那头惊呼:“真是不好意思啊，我打错了。”
女人飞快地挂掉了电话。
程伽蓝知道，她不是打错了电话，而是故意的。
因为没过一会，女人就加了她的微信，留言说：“不好意思，我刚才打错了，也是有缘，我们加个微信。”
程伽蓝接受了申请，女人发了个笑脸过来。
“真是不好意思，打扰了。”
程伽蓝说没关系，顺手点开了她的朋友圈。
女人很喜欢发动态，一天发N条，大多数都是照片，晒包包，珠宝，衣服，还有暗戳戳地秀恩爱。
有合照，但男人不露脸。
程伽蓝一眼就认出了男人的脖子。
盛琛宥的脖子上有颗痣，照片上的男人也是。
看着这些，程伽蓝异常平静。
她早就知道盛琛宥外头有人了，而且这个女人应该不是第一个，他应该换了好几茬了。
好奇怪，她一点都不生气。
可能当她第一次知道盛琛宥出轨的时候，她是生气的，但还没气到跟他当面对质的地步。
所以，她莫名有点觉得对不起盛琛宥。
因为，可能是不够爱，才连嫉妒的情绪都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