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，无论秦夜怎么低声喊她的名字，她都跟没听见似的，就好像已经把自己给封闭起来了一样。
秦夜看她这副模样，心中有些急躁。
红灯的时间已经过了，他这辆车没动，被他拦在后面的车开始按喇叭催促。
秦夜听着那些不绝于耳的喇叭声，突然俯身挑起沈云雾的下巴吻了上去。
如他所想的那样，她的齿关闭合很紧，秦夜费了一大番力气都没能入侵。
他蹙着眉头将一只手探到她腰间，尝试性轻轻地捏了一把。
沈云雾怕痒。
这一捏，沈云雾虽然没有像平时那样惊呼着躲开，但僵硬的身体还是明显有了微小的反应。
秦夜便趁着这细小的反应时间，顺利撬开她雪白的贝齿。
无距离的接触让秦夜也嗅到了很重的血腥气，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去责备她这样不爱惜自己，下一秒就痛得蹙起眉头，紧跟着闷哼一声。
“嘶！”
秦夜痛得差点条件反射将怀里的人推开。
最终还是克制住了，他忍着痛再去掐沈云雾的腰肢，这次用的力道比上次重。
秦夜退回自己的唇舌后，及时捏住了她的下巴，防止她再咬自己，然后低声恶狠狠地道：“沈云雾，再不清醒，我就在这办了你信不信？”
大概是他的语气太过狠厉，怀里的人颤了下，而后齿关渐渐松开。
刚恢复意识，沈云雾便听见了嘈杂急躁的鸣笛声，伴随着窗外飘进来的司机咒骂。
而让她更懵逼的，是近在咫尺，微微喘息的秦夜。
他身上的男性荷尔蒙几乎完全罩住了她，骨节分明的手指，还掐住在她白皙的下巴上面。
“终于舍得清醒了？”
沈云雾眨巴了两下眼睛，带着血迹的嘴唇动了动。
她刚想说什么，秦夜就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，然后将车子开出去。
车子在路上稳定下来之后，沈云雾才想起来刚才发生了什么。
她偷偷打量了秦夜一眼，发现他的薄唇上有很深的血迹，应该是刚才被她咬的……
不知是不是注意到她在偷看他，秦夜冷漠的薄唇突然吐出来一句。
“清醒了就把自己整理一下，免得待会去疗养院吓到人。”
这事情毕竟是自己理亏，沈云雾不好说什么，她从包里掏出化妆镜，只看了一眼差点没把自己送走。
她唇角和下巴好大的一摊血。
这要是直接去疗养院，那确实非把人吓疯不可。
她只好拿出包里的湿纸巾赶紧擦拭整理，纸巾刚按在唇边，沈云雾就痛得倒吸一口凉气。
“嘶，好疼。”
她下意识地痛呼出声，而后又意识到什么地合上嘴。
听言，秦夜嗤笑一声：“知道疼刚才还往死里咬？如果我不拦住你，你是不是就要咬舌自尽？”
沈云雾自知理亏，只好跟他道歉。
“对不起，我刚才也不知道怎么了，突然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，你的……没事吧？”
她省略了中间的那个字眼，直接问他情况。
而且说话的时候，嘴唇动来动去的，碰到伤口还是很疼的，她只能强忍着。
不想秦夜却眯起眼眸，不满地开口。
“我的什么？怎么不说出来？
“……”
沈云雾抿紧唇，他们俩现在的尴尬关系，让她怎么说？
“不敢说？”秦夜有些咄咄逼人。
沈云雾垂下眼帘，沉闷。
秦夜被她气笑，然后冷声道：“没死，差点被你咬断而已。”
听言，沈云雾蓦地抬起头。
“有这么严重？”
“你看看你自己嘴巴里的伤口，没点数？”
“……”
好像是的，她刚才用小镜子照了一下，自己都被咬得那么严重，更何况秦夜了。
她无法反驳，只能垂着眼眸，再一次跟他道歉。
“对不起，如果再有下一次，你就别管我了吧。”
听言，秦夜的眉狠狠地蹙了起来。
“什么叫再有下一次？沈糯糯，你以伤害自己为乐是吧？这种事情，以后不许再发生。”
如果今天不是有他在，得有多危险？
沈云雾嘟嚷道：“我自己都不能控制，我怎么知道还会不会再发生？”
秦夜扫了她一眼，脸色有些凝重。
她说的也没错，刚才无论他怎么叫她，跟她说话，她都好像听不见似的，思想完全就被禁锢住了，只有身体对外界还有点反应。
看来，得等此时事了，找个时间带她去看看医生。
打定主意之后，秦夜沉声对她道：“奶奶只是昏倒了，现在情况不明，但她近期身体素质一向良好，就算有什么问题，也可能是这几天不能动手术，你别自己吓自己。”
刚才那一番事情，也让沈云雾冷静下来了。
她确实太慌张了。
听见奶奶出事，就害怕得六神无主，现在想想……秦夜说的没错，她应该要冷静一些。
“嗯，我知道了。”
疗养院
车子刚停下，秦夜打开车门下车，沈云雾也跟着追上去。
“等等。”
秦夜回头，皱着眉看她。
“怎么？”
沈云雾递给他一张湿纸巾，“擦擦，你的嘴边有血。”
秦夜怔了下，而后接了过去，随意地在唇边擦拭了几下。
但是这一路上，他嘴边的血迹都已经干了，这几下根本就没擦干净，沈云雾只好指着他的唇边道：“这边还有，没擦掉。”
闻言，秦夜又擦了一下。
沈云雾：“不是这里。”
秦夜抿着薄唇，耐着性子又擦了两下。
沈云雾：“你怎么总是擦不对地方？”
秦夜终于失去耐心，皱起眉将手中的湿纸巾递给她，冷冰冰地道：“你替我擦。”
沈云雾：“……”
如果不是看在他是因为帮自己才受的伤，这冰冷冰冰的语气是真的让沈云雾想让把湿纸巾糊他一脸。
她接过纸巾，替秦夜擦着唇边的血迹。
因为他高，所以沈云雾踮脚擦得有点费力，秦夜黑眸沉沉，不动声色地弯下腰身。
发现之后，沈云雾眼睫轻颤了颤，也不说话，认真地替他擦拭着唇边的血迹，一边打量他的薄唇，想看看有没有需要注意的外伤。
因为视线下移的关系，所以沈云雾并没有注意到，在她打量他的同时，他也在打量着自己。
许久，沈云雾听见他突然问了一句：“不是说，昨晚睡得挺好？”
听言，沈云雾下意识地抬眸看他一眼。
对上他漆黑深沉的双眸，沈云雾有种被看透的心虚感，她收回目光，满不在乎地应道：“是啊。”
“是么？”
秦夜微眯起眼眸，看着她藏在镜片底下的眼眸，“那怎么会有黑眼圈？”
说完，秦夜像是想到什么似的，“怪不得今天突然戴眼镜。”
“……”
沈云雾收回手，一副满不在意的模样道：“擦干净了，不过你唇上有伤，最好晚点买药涂一下，走吧，去找奶奶。”
说着，沈云雾转身往前，秦夜思索片刻，跟上她的步子。
“你眼睛里有红血丝。”
“说明你眼睛疲劳，昨晚是不是没睡？”
一连两句，让沈云雾忍不住回过头，忍无可忍地道：“秦夜，你够了。”
说完，她将脚上的高跟鞋踩得很响，往前走去。
问过医生之后，她们才知道奶奶是因为紧张而昏倒，目前生命体征一切正常，没有其他问题。
二人听了以后皆松了一口气。
幸好，只是紧张而昏倒而已，并没有其他事情。
“目前来看，病人这种心理状态，不太适合现在进行手术。”医生凝着眉，轻声建议道：“心理也是一个大问题，她身体条件是符合的，但是这种精神状态，会引起各方面的问题。”
沈云雾紧张地问道：“那怎么办？医生，有解决的办法吗？”
“嗯，先开一些药物让她调理调理，但同时家人也要配合医生做好心理疏导。”
心理疏导，沈云雾明白了，其实就还是心态的问题。
她抿着红唇，心情很沉重的样子。
旁边的秦夜上前几步搂住她，声音冷静：“知道了，我们会做好配合的，没什么事的话，我们就先走了。”
“行，你们先去探望秦老夫人吧。”
秦夜带着有些神游天外的沈云雾从办公室里出来，然后朝秦老夫人的房间走去。
她的房间里有两个护工守着，见秦夜和沈云雾过来，都起身跟她们二人打了招呼。
“老夫人还没醒，目前没什么问题，二位别担心了。”
沈云雾心情沉重地点点头：“好，谢谢，我们来守着吧，你们去忙。”
说完，沈云雾便在秦老夫人的床边坐了下来，她的动作很轻，坐下去的时候就像一根羽毛落地般，没有任何声响。
昏睡中的秦老夫人面容安静，虽然天天呆在疗养院，可是她的气质却不改从前，就算是安静地躺在那里，都能感觉到她身上的与众不同。
沈云雾和秦夜都在旁边安静地守着。
大概过了半个小时，病房里响起一个手机铃声。
沈云雾下意识地看向秦夜。
秦夜取出手机，及时将铃声按停。
因为两人都守在秦老夫人床侧，所以离得也近，沈云雾清楚地看到他手机来电显示是楚楚的名字。
她和秦夜对视了一眼，而后别开目光。
“你出去接吧。”她声音很轻。
秦夜看着她沉默了片刻，最后还是起身出去接电话。
等他出去之后，沈云雾眸中划过一抹阴郁，这个时候江楚楚为什么会给他打电话？难不成他告知了他们今天要去离婚的消息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