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馥兰心一沉，连同着肚子都开始发疼，她急忙道:“还愣着干什么！去叫大夫！”顿时，将军府的丫鬟小厮们又乱了起来，顾寒彻看着柳馥兰急匆匆的背影，立刻追了上去。丫鬟口中的小姐一定是沐月珑！她还活着，还在这儿，可是她吐血了又是为何？顾寒彻只觉双腿无力，却不敢放慢脚步，直看到不停在吐血鲜血的沐月珑，他才陡然倒在地上。此时沐月珑的衣襟和鹅黄色的被褥上满是黑红的血，她的神情也是痛苦不堪。柳馥兰揽着她微微抽搐的身体，眼泪不断:“云奚，云奚，你撑住，大夫马上就来！”她不知道沐月珑为何突然吐血，但大夫说她体内余毒未清，恐怕吐血也是因为这个。顾寒彻扶着一旁的椅子站了起来，奔至床边，将虚弱不堪的沐月珑从柳馥兰怀中生生抢了过来。“云奚！云奚！”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，甚至还带着哭腔。面前的沐月珑就像他梦中那样，可能随时都会离开一般，他心慌的彻底。沐月珑边咳嗽着边吐着黑血，迷糊之中，只觉处在一个陌生的怀抱中。耳畔是柳馥兰的哭声，还有像是温热的水滴在她的额头上，她吞咽着满口咸腥，缓缓睁开眼:“嫂，嫂子……”...
他从未像现在这样焦躁过，甚至升起一丝将整个将军府都翻过来的冲动，但他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。
柳馥兰看着裴家父子似是非要问个清楚，便转过身去:“二位请便吧，等出殡你们还想问的话，便去问皇上吧。”
话毕，便抬脚走了。
待远离了大厅，柳馥兰才疲倦的松了口气，望向前厅的方向，她垂眸对身旁的丫鬟道:“去沏壶热茶给他们吧。”
丫鬟一愣，然后点了点头，心想少夫人心还是太软了。
裴少爷与小姐大喜之日那般羞辱小姐，现在又跑来“猫哭耗子”。若少爷还要恐怕早就把他们赶出去了……
顾寒彻依旧站在棺旁，不肯坐下也不喝茶，似是铁了心要等沐月珑。
裴太傅年迈，禁不住久站，只能陪着顾寒彻坐在一边，期间为姜毅上了柱香，而后再无言。
顾寒彻眼皮承重的就像被人用针线正强行缝合着，本就患着风寒，现在全靠着要见到沐月珑的这股毅力支撑着。
他不能倒下，若是现在倒下了，他又会错过沐月珑，渐渐的，抓着棺沿的手骨节开始泛白，连气息都越发沉重。
裴太傅看在眼里疼在心里，但却劝不住顾寒彻，只能摇头直叹气。
柳馥兰换了身素衣，套好粗布衣返回前厅。
看见顾寒彻浑身都在颤抖却依旧没有挪动分毫，眼中不由的闪过一丝诧异和不忍。
她开始犹豫了，顾寒彻若是真心对沐月珑，还能接受现在的沐月珑，能愿意照顾沐月珑，她倒是宁愿沐月珑和他在一起。
“裴……”
“少夫人！不好了！小姐，小姐她吐血了！”
一个小丫鬟跑来，手足无措的哭着:“吐，吐了好多血……”
“你说什么？”
柳馥兰心一沉，连同着肚子都开始发疼，她急忙道:“还愣着干什么！去叫大夫！”
顿时，将军府的丫鬟小厮们又乱了起来，顾寒彻看着柳馥兰急匆匆的背影，立刻追了上去。
丫鬟口中的小姐一定是沐月珑！她还活着，还在这儿，可是她吐血了又是为何？
顾寒彻只觉双腿无力，却不敢放慢脚步，直看到不停在吐血鲜血的沐月珑，他才陡然倒在地上。
此时沐月珑的衣襟和鹅黄色的被褥上满是黑红的血，她的神情也是痛苦不堪。
柳馥兰揽着她微微抽搐的身体，眼泪不断:“云奚，云奚，你撑住，大夫马上就来！”
她不知道沐月珑为何突然吐血，但大夫说她体内余毒未清，恐怕吐血也是因为这个。
顾寒彻扶着一旁的椅子站了起来，奔至床边，将虚弱不堪的沐月珑从柳馥兰怀中生生抢了过来。
“云奚！云奚！”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，甚至还带着哭腔。
面前的沐月珑就像他梦中那样，可能随时都会离开一般，他心慌的彻底。
沐月珑边咳嗽着边吐着黑血，迷糊之中，只觉处在一个陌生的怀抱中。
耳畔是柳馥兰的哭声，还有像是温热的水滴在她的额头上，她吞咽着满口咸腥，缓缓睁开眼:“嫂，嫂子……”
“云奚……”
听到这熟悉至极的声音，沐月珑长睫一颤。
是顾寒彻的声音！她现在靠的是顾寒彻！？
沐月珑强打起精神，微微抬起头，一眼撞进顾寒彻的眼神中。
他的眼神蕴藏着太多东西，喜悦、担忧、自责、愧疚……还有她从不曾见过的爱意。
“……是你？”
“嗯，是我。”
顾寒彻苍白的脸上带着几裴欣喜，他轻抚着沐月珑的脸颊，即使手上沾满了湿粘的黑血，他也毫不在意。
柳馥兰怔怔的望着，心中却有几分悲凉：姜家用两条命赢得了裴太傅的尊敬。
而沐月珑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才跑顾寒彻明白自己的心意，这真的值吗？
沐月珑差点要沉溺在顾寒彻温柔的目光中而忘了所有，直到左臂的疼痛才将她的心拉了回来。
她用右手拂开顾寒彻放在她脸上摩挲的手，偏过头去:“我没事，裴少爷不必担心。”
无比疏离的语气让顾寒彻一愣，沐月珑在排斥他，她不叫他言澈，竟然叫他裴公子。
他心中渐渐浮上了不甘和一丝怒意，可当看见沐月珑暗淡的双眸时，他却只有怜惜和后悔，他有什么资格不甘，又有什么资格生气。
“咳咳咳咳……”
随着沐月珑几声咳嗽，她口中有流出了血。
柳馥兰连忙用手帕去擦:“云奚，你忍一忍，大夫马上就来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