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霄玦的眉宇间浮现出一丝怒意,语气冷漠。
“凌霜纭,你是医生没错,但你也有家人,你要真喜欢你的梁书就回去和他过日子,我要是出什么事,你也不必十几年躲躲藏藏偷偷联系你阿妈了。”
凌霜纭看着沈霄玦的背影,心里一阵抽痛。
他什么都知道。
凌霜纭闭了闭眼,不再言语,而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跟上了沈霄玦,两人一前一后朝着山林里走去。
山路越走越难走,凌霜纭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跟在沈霄玦的身旁。
沈霄玦的脚下也渐渐慢了下来,凌霜纭知道沈霄玦在等她。
她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,但她还是咬了咬牙,努力跟上沈霄玦。
终于在天黑之前两人来到了山林深处,这里的树木高大而繁茂,将阳光完全阻挡在外,这让凌霜纭感觉到了一丝安全。
这是一片荒无人烟的地方,除了几棵参天古树,再无一物,他们还是没有找到那头狼和快要被咬到的女人。
凌霜纭的脸色微微苍白,她的腿上已经磨破了皮,渗出鲜血来。
这时,沈霄玦突然转过身,将凌霜纭拦腰抱了起来。
凌霜纭的心脏剧烈跳动了一下,她闭上眼,曾经那一夜记忆席卷而来,让她现在和人身体接触都感觉到害怕和难以忍受,何况这个人还就是给她带来噩梦的人。
“放开我。”
凌霜纭的双臂撑在沈霄玦胸膛,试图将他推开。
“放......放我下来,我可以自己走,你到底想做什么!”
“我只是想帮你处理伤口。”
凌霜纭被沈霄玦看得浑身不自在。
“你恨我吗?”沈霄玦再次问道。
“你胡说八道什么,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。”凌霜纭恼羞成怒地反驳,努力地挣扎着。
沈霄玦轻哼一声,抱着她的双臂不松不紧,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得到。
“那为什么这么抗拒我的碰触?是因为那一天吗。”
“不是!我早就不在意了。”凌霜纭惨白了脸不愿意承认。
沈霄玦看着凌霜纭惨白的脸色,心里微微泛疼。他知道她在逃避,也知道她多少有些恨他。
他们两人之间隔了那么多的事情,是他欠了她太多。
“我只是想给你清洗伤口,不会做什么的。”
沈霄玦叹了口气,说罢,他就把凌霜纭快步抱进了一条溪流旁的小径中,将她轻柔地放在石板上坐了下来,然后开始帮她处理伤口。
凌霜纭看着沈霄玦将她放下,不禁松了口气,见对方专注的神情,心里略过一丝复杂。
鱼鱼真的长得和他爸爸很像,漂亮的地方几乎都像了爸爸。
他的手指修长干净,骨节分明:“好了,可以了,你把鞋袜脱掉吧,还有将裤脚搂到膝盖上。”
“别闹了,这是在外面!”凌霜纭一紧张,差点要从石板上掉下去。
“你现在也是做医生的,自然知道讳疾忌医的道理,况且你不是才说自己已经不在意了。”
凌霜纭被这话堵得哑口无言,只好将裤脚挽起,忍着不适让对方处理伤口。
凌霜纭的腿上果然有几处伤痕,而且伤口已经发炎化脓,这让沈霄玦的眸子暗了又暗,看到她大腿上的一大片血迹,眉宇间浮现出一抹担忧。
“别怕。”
这一次沈霄玦没有再废话,拿起了匕首。
凌霜纭咬了咬牙,点点头。
匕首划开凌霜纭的大腿,露出里面的肉,血液流出来之后,凌霜纭疼得倒抽一口冷气。沈霄玦用随身酒精擦拭着对方的伤口,凌霜纭一直忍着,直到处理好一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