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是他早点出现，制止他们的争吵，或者早点将老太太送到医院就好了。
这样他和卫落之间或许也不会那一步，卫落也不会殉职。
男人苦笑着安慰自己：“还好这次没有这样做……”
这时，手术室的灯灭了。
明淮安立即起身走到医生面前：“医生！”
“病人的伤情已经被控制住，只要今天能醒过来就算是脱离了危险，不过腿上的伤可能会留下后遗症，严重的话可能以后都无法行走。”医生快速交代完，急匆匆的离开。
明淮安呆立在原地，所有的血液冲上脑子。
比起劫后余生的欣喜，他更加担心卫落的腿。
她那么要强和骄傲的人，要是醒来发现自己再也站不起来，做不了飞行员了，会不会宁愿自己没有被救。
想到这，明淮安背过身，靠在墙上掩面哭泣。
收拾好情绪之后，他才洗漱穿上防护服，走进卫落的病房。
卫落安静的躺在床上，往日的冷傲统统消失不见。
明淮安颤抖的伸出手，轻轻抚过她脸颊。
他轻声说：“要是你能永远都在我身边就好了。”
“你要是不醒过来，外婆就要孤零零一个人了。”男人小心翼翼的将卫落的手放在掌心，想要将身上的热度传递给床上的人。
“到时候老太太出了事，谁去照明她？卫落，你接受不了她丢下你，难道她就能接受你丢下她吗？”
说着，明淮安就感觉到自己掌心里卫落的指尖微动。
他立即把手放下，出门去找了医生。
医生快速进门给卫落做检查。
正在看腿上的伤时，卫落醒了，她茫然的睁开眼，还以为自己实在天堂。
“医生，她醒了。”明淮安拉住医生，紧张的说道。
医生抬眼看了看卫落，在她眼前轻轻挥了挥手。
卫落艰难颔首，又眨了眨眼。
医生轻声问：“右腿痛不痛？”
卫落反应了两秒，点了点头。
明淮安眼眶发红，惊喜的看着她，喉结滚了又滚，最终还是没说话。
卫落张了张嘴。
男人了然，小心捏了捏她的手：“外婆没事，我没有告诉她。”
“谢谢。”卫落没出声，但明淮安读懂了她的口型。
医生做完检查，就带着明淮安离开了病房。
“她的腿怎么样？”男人着急发问。
“目前看来没有继续恶化，这样下去，很快就能康复。”医生取下手套，劝慰明淮安：“让她心情愉快，恢复的会更快。”
明淮安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，他回到病房，红着眼用目光描摹卫落的容颜。
卫落若有所感的睁开眼。
两人四目相对。
卫落艰难的问了句：“你刚刚……说什么？”
病房内。
明淮安对卫落的话避而不答，只是轻轻握住她的指尖：“等你稍微好一点，我们就转院去帝都。”
卫落疲惫的闭上眼，她能感受到自己腿上的情况不容乐观。
半月后。
明淮安花大价钱将她从杭城转院到了帝都。
她躺在病床上，又继续想被救时明淮安说的那句话。
“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你一次。”
为什么是再？
她心里隐约有个不可思议的想法，但那实在太过离奇，以至于刚升起就被她压了下去。
卫落定定的看着他，想要不要直接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