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兮悦揉了揉眉心，拿起手机准备去洗漱做早餐，晕乎间却不小心点进了微信视频对话，闺蜜赵敏一秒接通。
“你是不是又熬夜了？肯定是华旭哲又忘记手机静音把你吵醒了！他不知道你今天要飞老家祭祖吗？”
蓝兮悦心尖微涩。
回家的事，她昨天上午和华旭哲说过的。
但他工作忙，应该是忘了。
“宝贝，你这老公不行啊，这样下去你迟早熬出毛病，要不你来我这住一段时间吧。”
话落，蓝兮悦身后传来熟悉的味道，她被人从背后环住，亲昵地像是呵护一般。
独属于华旭哲的清冷声线在蓝兮悦耳边响起，不疾不徐道：“不好意思，这个宝贝现在是我的。”
接着，他就挂断了电话。
电话一断，华旭哲立马抽身。
周围的空气好像忽然冷了几分，刚才那一切就像是蓝兮悦的错觉。
“手机忘记静音了。”华旭哲说，“抱歉。”
语调是一贯的平静无波，客气的如同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。
蓝兮悦只觉得更冷了，她压下心头酸涩，默默摇了摇头，随后转身轻道：“我去洗漱做早餐。”
刚要走却被华旭哲拉住手，他蓝热的指腹在她的手腕摩挲，刻意压低了声音：“陪我一会儿？”
蓝兮悦听懂了暗示，可她要赶八点的飞机，会来不及。
还不等她拒绝，华旭哲就已经开始。
第二章 至亲至疏
华旭哲的吻，总是克制又疏离。
好像她的一切都不会让他热衷。
身上的手分明滚烫，蓝兮悦心口处反而觉得冷。
她忽然不想继续，轻说：“我还要赶飞机。”
三年来，她第一次拒绝他。
蓝兮悦凝着华旭哲的眼，做好了他不开心的准备。
然而，他只理了下衣服，若无其事离开。
好像无论她怎样，他都无所谓……
蓝兮悦的心入坠冰窖。
下午三点，蓝兮悦抵达C市。
天空下着迷蒙细雨，清冷的墓园只有蓝兮悦一个人。
蓝兮悦蹲下身把白菊花放在墓碑边。
她颤动着指尖，一点点擦掉黑白照片上的水珠：“妈，好久不见……”
“对不起啊，今年我还是没能让爸爸原谅我，所以我只能一个人来看你……妈，你会怪我吗？”
说着说着，她的视线就模糊了：“你要是怪我，就来我的梦里，像小时候那样骂我一句“死丫头”可好？”
“妈，我已经三年没有梦见你了……你是不是也不要我了？”
“妈……我真的好想你……”
孤寂的墓园，唯有寒风跟着呜咽。
离开墓园，蓝兮悦又回到了生长了二十多年的小区。
她不敢上楼，只站在树下抬头凝望那熟悉的窗户。
其实一开始，爸爸也高兴她能嫁给华旭哲，可家长见面后，婆婆那一声声瘸子彻底激怒了他。
印象中，爸爸从来没有那样痛心疾首说话。
“蓝兮悦！我和你妈如珠如宝把你养大，不是让你被人轻看的，华家这样的火坑你还要跳进去，以后就别见我这个爸！”
自那以后，爸爸真的没再见她。
连婚宴也没有参加。
“叮铃铃”，电话铃声突兀响起，打断了蓝兮悦的回忆。
她刚一接听，就听小姑子说：“嫂子，妈的生日礼物你选好了吗？”
蓝兮悦一僵，她竟把这事都忘了。
尤记得去年的母亲节，她没有给婆婆买礼物，就和被敌人抓住把柄似的，被婆婆周曼月狠狠数落了一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