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全看不下去!
沈时礼再一次将面前的文件赫然推到地上。
墙上的钟“滴答滴答”的声音落在他耳中也惹得他一阵心烦。
“叩叩叩——”
“进来。”沈时礼一手覆在微涩的双眼上,仰着头靠在椅背上。
“时礼,你都多久没回去看老爷子了?”沈芸一进来就坐到沈时礼面前,敲着面前的桌子叫着:“还有你这眼睛,手术要三个月的恢复期,你这才过了一个月。”
沈时礼剑眉一簇,心中好不容易压下的疼痛又恢复了。
瑞士那边江母和江烟杳无音信,他回到这儿以后不停的工作企图让自己不那么在意江烟。
但眼睛的不适感不断的告诉他:是江烟给了他复明的机会,而她却死在了异国他乡。
“你有没有听我说话?”沈芸看着沈时礼拉着一张脸,似乎很不愿意理她。
沈时礼拿过另一份文件,头也不抬:“你要没事就走吧。”
“沈时礼!”沈芸忍无可忍地站了起来:“你是不是还在想着江烟?”
沈时礼翻文件的手迟疑了一会儿,但并未理会。
“时礼,这是她欠你的。”沈芸又开始苦口婆心的对他劝说:“当初你为了救她出了车祸导致失明,她是为了赎罪才嫁给你的,你不爱她他不爱你,不如让她把眼睛还给你,对你们都好。”
“嘭——”
文件被狠狠摔在桌上,发出巨大的响声。
“够了!”沈时礼怒视着沈芸,语气强硬的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的:“这是我跟她的事!”
“你……”沈芸不可置信的看着对自己发火的沈时礼。
从小到大,他何曾对她这么凶过?
沈芸气的浑身哆嗦,最后愤然而去。
沈芸捏着手中的包,恨意骤起:江烟,你真是死的好!
身心俱疲的沈时礼重重的喘了口气,他看了看日历,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回半山别墅了。
他不得不承认他在逃避,逃避所有能让他想起江烟的事物。
直到沈老爷子打电话过来,他才徐徐起身离开办公室。
车窗外的灯红酒绿落在沈时礼眼中格外的碍眼,会所门口蹲着的醉酒人让他再次想起江烟那天哭诉的哀求。
沈时礼的心再次被一个无形的大石压住,呼吸都觉得有些困难。
突然,车子猛地急刹车,沈时礼扶着把手,黑眸一暗:“怎么回事?”
司机惶恐不安地看向他:“右边路口有车开过来。”差一点就撞上了。
沈时礼捏了捏眉心,无心探究:“走吧。”
一黑一白车子擦身而过,沈时礼淡淡的视线隔着墨色车窗瞥向窗外。
身边车内一个眼睛缠着纱布的女人顿时让沈时礼的眼神一怔。
江烟?
“掉头!”沈时礼突然出声把司机吓了一跳:“跟上那辆白色的轿车。”
司机不敢怠慢立刻掉了头,紧紧的跟上隔着两辆车子的白色轿车。
会是她吗?
沈时礼握着拳,双眼紧紧地盯着前面的车,忐忑不安的心越跳越快,甚至连手心都已经不自觉的出了汗。
白色轿车停在医院了门口,沈时礼看见了方姨从医院中跑了出来。
他好像确定了什么,立刻冲了过去。
沈时礼一把将车门拉开,怒吼:“江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