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念念怔了片刻，抽回了手，往后退了些距离。
“有点醉，想去买醒酒药。”
她没说自己发烧的事情，如果让顾北庭知道，他一定会拉着自己去医院。
而光是说喝醉，顾北庭都已经皱起了眉。
“知道难受了？”
苏念念垂下眼睫，避开了他的目光。
声音又低又轻：“嗯，下次不会喝这么多了，小叔。”
她乖巧的语气却让顾北庭眉心更紧。
以前，苏念念为了一遍遍向他强调两人没有血缘关系，总是故意和他对着来。
可现在，她竟然和顾暖暖一样，对他的态度就像对亲小叔一般。
周遭一片寂静。
这时，找不到两人的顾暖暖从会所里跑出来。
刚走近，她就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的气氛。
顾暖暖连忙打破沉默去拉苏念念：“念念，我送你回家吧。”
但还没来得及动，就被顾北庭厉声喊住。
“你们俩都喝酒了，还想开车？”
顾暖暖怔了怔，低下头瘪瘪嘴：“我忘了……”
顾北庭拿过车钥匙：“我送你们。”
话落，他看向苏念念。
他以为她会拒绝。
可苏念念乖巧地点了点头：“麻烦小叔了。”
顾北庭身形一顿，心里说不出的别扭。
正要往外走的时候，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
霍鸣裕跑过来，停在苏念念面前：“你要回去了吗？我没喝酒，可以送你。”
都是成年人，彼此心里在想什么简直一清二楚。
苏念念淡淡笑了下：“不麻烦你了，有小叔送我们。”
“啊……好。”霍鸣裕挠了挠后脑勺，低下头，突然变得结巴起来，“那……苏念念，我们能加个微信吗？”
之前在包厢里就让他尴尬了一次，此时苏念念也不好再拒绝：“好啊。”
说着，她拿出手机打开微信，将二维码递到了霍鸣裕面前。
霍鸣裕手忙脚乱地去扫，眼底的笑却都掩盖不住。
苏念念当场便通过好友申请，然后和他挥了挥手：“那我们就先走了，再见。”
“好，再见。”霍鸣裕连连点头。
顾北庭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，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收紧。
顾暖暖的家和苏念念的新公寓是两个方向，顾北庭先送了顾暖暖回去，才又折返去送苏念念。
车子里只剩下两人时，一下子就静了下来。
一路上，苏念念都盯着车窗外。
顾北庭时不时看她一眼，但也什么都没有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