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长林等秦夜走近，才看清楚是谁，像是看见救星一般：“老二，你来得正好，拖拉机不知道咋回事，半路熄火怎么都发动不着了。”
秦夜把提包递给沈云雾，过去检查拖拉机发动机。
席长林拿着手电筒照着，有些着急：“咋回事？能不能快点修好，你说老三这是得罪谁了？怎么下手这么狠呢？”
虽然平时也看不惯席长运的好吃懒做，却也不希望他出事。
就怕耽误下去要了命。
秦夜抿着唇没吱声，拨弄着发动机，把皮带重新安装了一下，再摇发动机，这次倒是一下就发动着了。
席长林也顾不上问秦夜两口子去哪儿：“快上车，我们赶紧去。”
就怕去晚上连席长运的命都保不住。
沈云雾没想到短短两天时间，就跑了两次县医院，这席家还真是多灾多难啊。
坐在秦夜旁边，看着朱桂花半死不活地靠在车厢上，时不时嚎一嗓子。陈巧兰不停地擦着眼泪，还揉着大肚子。
沈云雾都不知道该幸灾乐祸还是该同情了。
一路颠簸到县医院，朱桂花还指望秦夜来了，能先把住院费交上，结果秦夜下车后叮嘱席长林慢一些，就带着沈云雾离开了。
朱桂花也顾不上占便宜，跟着席长林跑着进医院。
秦夜带着沈云雾去公安局报案，接待他们的公安一听，竟然这么不人道的作案手段，又看了秦夜的工作证后，是核研究保密单位的，对这个案子还是挺重视的。
跟着他们一起去医院。
沈云雾因为看热闹，精神头十足，又返回医院也没觉得累。
他们到医院时，正好遇见医生宣布席长运那玩意不能再缝合，只能处理伤口，保住他一条命。
沈云雾算了下时间，其实是可以再接上的，只是这会儿医疗技术达不到，县城估计也没有那么厉害的医生。
像这种缝合手术，她就会！
朱桂花一听儿子以后那东西没了，眼睛一翻抽抽过去，陈巧兰直接瘫坐在椅子上，哭都哭不出来，以后男人变成个太监，这日子还咋过？
等朱桂花再醒过来，公安才开始问话：“席长运晚上和谁出去的？”
席长林不知道，他从镇上回来就没见席长运，反而是知道家里闹了一场，难受地在炕上躺了一下午，午饭晚饭都没吃。
朱桂花和陈巧兰也不知道：“他从早上出去就没回来过。”
公安又问：“那席长运平时和谁结仇？”
朱桂花和陈巧兰也答不出来，毕竟村里互相合不来，因为一点羊粪都能打起来，要说死仇，好像也没有。
席长林努力想了想，把这两年和席长林起过口角的人都说了一遍，自己觉得哪个都不是那种阴毒的人：“虽然吵过架，可是都是乡里乡亲，应该不至于下这么狠的毒手。”
公安记录完，看着秦夜：“我们天亮会去一趟河湾村，等席长运醒了后，我们再过来一趟。”
秦夜微微颔首：“辛苦你们了。”
送公安下楼时，沈云雾也跟着过去，看着人离开，有些好奇地问：“你说谁会这么狠啊？”
秦夜突然问了一句：“这种手术你会做吗？”
沈云雾啊了一声：“我怎么可能会这种手术？我又不是医生”
秦夜抿了抿唇角没再说话，刚才来医院时，医生说席长运耽误时间长，没办法进行再接手术时，他看见沈云雾弯了弯唇角，明显地否定医生的话。
最后还眼睛亮了亮，似笑非笑一下。
给人的感觉就是，这人我能救，但我就不救！
沈云雾摸了摸鼻子，问秦夜：“我们在医院守着？”
秦夜摇头：“我送你去招待所休息，一会儿我再回来。”
沈云雾不肯：“还是算了，我也在医院走廊里凑合一晚上。”
看着秦夜这次回来花钱不少，她能省就省点，再说也想第一时间看看热闹。
秦夜看着她眼里的亮光，沉默地带她回去。
朱桂花这会儿坐在长椅上，还闭着眼哭着，家里几个孩子，她就偏心席长运和最小的席二妮。
这两孩子嘴甜会哄人。
现在席长运要变成太监，她怎么能接受。
沈云雾选了个离朱桂花远一些长椅坐下。
倒春寒的晚上，阴冷刺骨，医院没有暖气，走廊里更是冷得哈气都是白的。
沈云雾坐了一会儿，就感觉寒意从脚下开始往上窜，身上的棉衣一点作用也没起。
纠结着要不要站起来走走，秦夜已经脱了军大衣递给她：“后半夜更冷。”
沈云雾稍微纠结了下：“你身上还有伤呢。”
“伤口已经没事了。”
沈云雾也不犹豫了，拿过大衣穿上，里面还带着秦夜的体温，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