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上朝时,我久违地坐在了暖阁中听政。
裴铮虽有不悦,却到底没有当着众大臣的拂了我的面。
听着大臣们讨论政事,我时不时出声提点,一点便点在关键之处。
裴铮的脸色越发难看,匆匆下了朝,急奔他那新宠那儿去。
我看着日头渐渐升起,便叫人去唤那陆嫣然过来。
不一会儿,她便来了。
「嫣然拜见太后娘娘。」她俯身在地朝宫门跪着。
我不出声,便无人敢去扶她。
听说,裴铮本是不让她来的,拗不住她要来我面前刷好感。
不过小半个时辰,便听说她晕倒了。
裴铮急急忙忙地将他的美人儿抱了回去。
又是宣太医、又是熬补品的,将动静闹得很大,仿佛想叫天下人都知道我这个太后心地恶毒,容不得他的枕边人。
我冷笑,看来是时候把烈儿召回来暂代朝政了。
我与先帝本是苏州富商。
因前朝皇帝昏庸无道,各地民不聊生,纷纷揭竿而起。
我们夫妻凭着豪爽不羁、肝胆义气和万贯家财,很快便建立起一支队伍。
再加上前来投奔我们的李烽打仗用兵如神。
我们一路势如破竹,直捣帝京,建立新朝。
新朝初立,我和先帝忙于政事,便忽略了两个孩子的成长。
大儿裴铮性子安静,温文尔雅,像他父亲,一身书卷气。
静秋,便是爱上了他这股子书卷气,选他做了夫君。
小儿裴烈性格嫉恶如仇,好美酒,为人洒脱义气,像我。
在得知不用继承皇位后,便外出闯荡江湖。
算下来,也有许久不曾见过烈儿了。
我正在思量让烈儿回朝之事,坤阳宫突然传出消息,安儿高烧不退,上吐下泻。
我心下一惊,前往坤阳宫,用雷霆手段稳住局面。
经过我通宵盘问,得知是陆嫣然指派人在安儿的饮食中下了药。
那药并不是毒,只会引起人上吐下泻,和泻药之效差不多。
一岁大小的婴儿,上吐下泻很正常,便是丢了命,也怀疑不到有人下药。
可她不该小觑了我。
下药的侍女本来镇定得很。
可我用了天牢酷刑在她身上,不到一刻钟的工夫她便招了。
我带着人去禧宁宫,裴铮竟也在那里。
眼见我人证物证俱在,她刷白了一张脸,死命磕头向我求饶。
裴铮虽震惊她暗害安儿,却仍旧将她护在怀里。
「母后,嫣然她只是一时糊涂,您就饶过她吧。」
「况且,她也怀孕了,以后您就不止安儿一个孙子了。」
难怪有恃无恐,原来是肚子里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