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气慢慢凝固，江芊芊呆呆看着脚边的囚服，眸光渐暗：“为什么？”
何以倩捋着长发，语气透着丝妒恨：“因为我爱宸远。”
这句荒江的回答让江芊芊浑身一怔。
就因为她爱贺宸远，所以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害自己？
可没等江芊芊再去质问，何以倩话锋一转：“我还要回去等宸远回家，你只有一分钟考虑的时间。”
说着，她目光一狞：“你那可有可无的尊严和你妈的命，自己选。”
走廊里一片静谧，白炽灯如冰水淋在江芊芊头上。
她望向病房里的江母，满是血丝的双眼一片挣扎。
想起贺宸远冷漠的脸，她残存的最后一丝骄傲也烟消云散。
在他们面前，自己还有什么尊严……
良久，江芊芊才蹲身捡起那件囚服。
“江芊芊，你这模样可比狗还乖啊！”
何以倩嘲讽完后操控着轮椅离开，却还不忘警告她：“我会让人盯着你的，所以别想逃走。”
江芊芊攥着衣服看着江母，眼泪大颗坠落：“妈，等你病好了，我们就离开这里，离开贺宸远，离他们远远的……”
她也不知道这话是在安慰自己，还是在给自己一些坚持下去的希望。
但她知道，她别无选择……
贺氏大厦，董事长办公室。
贺宸远将文件扔在桌上，烦躁地阖眼捏了捏眉心。
突然，一个穿着白裙的女孩背影在脑海里闪过。
他心一顿，蓦然睁开眼，墨眸中噙着几分迷惘。
没等贺宸远细想，助理丁聪敲门而入：“贺总，楼下出事了。”
“什么事？”
“有个穿着囚服的女人，在楼下见人就说自己是杀人犯。”
闻言，贺宸远愣了瞬后脸色一变。
他起身拿起外套，大步走了出去。
天色阴沉，冷风刀刃般呼啸而过。
一身单薄囚服的江芊芊大厦门口。
面对路人异样的目光和窃窃私语，她就像没看见似的，只是一遍遍重复说着：“我是杀人犯。”
“她怎么穿成这样？是不是有病啊？”
“她不会真是杀人犯吧，要不我们报警吧？”
一句句质疑像千万只蚂蚁，啃噬着江芊芊本就千疮百孔的心。
她攥紧的拳指甲深陷掌心，细细血丝渗透了出来。
“江芊芊！”
一道震怒的男声乍起，惊散了所有声音，却叫江芊芊心一颤。
她抬眸望去，恰好撞上了贺宸远寒冰般的目光。
而丁聪在听见贺宸远的怒斥后一脸诧异。
他打量着眼前着这个披头散发的女人，实在无法将她和当初风光无限的江氏千金联想在一起。
贺宸远走上前，几乎从牙缝间挤出句话：“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？”
望着面前的男人，江芊芊痛到麻木的心泛起波澜。
她抓着裤缝边，嚅动着干裂的唇：“我只想要我妈活着。”
江母是她现在唯一的念想，她什么都不要了。
哪怕是她曾经无比深爱且信任的他，她已经要不起了。
江芊芊眼中的哀求刺的贺宸远心莫名一紧。
可想起她之前的所作所为，眼前所有的一切也被归咎于她的心机。
贺宸远冷下脸：“把她带回去！”
话落，几个保镖大步走了过来，一左一右钳着那瘦弱的人朝路边的车走去。
江芊芊目光闪过抹仓惶。
她不能走，妈妈还需要钱手术，她不能放弃任何一丝就她可能……
江芊芊也不知哪来的力气，突然推开保镖。
在贺宸远惊愕的目光，她毅然冲进车流中。
下一秒，刺耳的刹车声如针刺穿了所有人的耳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