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是说，其实你以为她有套房子在这里？”
白佩兰卡住了，过了片刻才嗫嚅道：“她爸不可能那么狠心的，婧雪可是她的亲女儿，即便……”
许穗看出几分她内心的想法，打断她的话：“白姨，你和杨先生结婚那么久，肯定知道他能不能狠下心来。”
“而且这事当初闹得沸沸扬扬，只要对此事稍微关心一些，就知道婧雪是怎么被赶出杨家的。”
“婧雪过得并不好，你知道的。”
听到许穗说的这些，白佩兰眼神闪躲：“我不知道她……”
许穗不相信她不知道，可她也懒得揭穿白佩兰。
“我真的有事，白姨再见。”
白佩兰反应过来，想拦住她，许穗早有预料，赶紧加快脚下的步伐，恰好此时她要乘坐的公交车来了。
回去的路上，许穗把此事告诉了杨婧雪。
杨婧雪应该是挺忙的，发了条语音消息过来：“你下次别费那么多口舌，直接告诉她，如果想联络感情，先给我打个几十万。”
许穗骤然听到这话，没忍住笑了出来。
但仔细一想，也确实是个好办法。
又一个来自杨婧雪的语音发过来，许穗点开消息。
杨婧雪道：“下班了和你说，我正忙着呢。”
“好，你忙。”
许穗收起手机，望着窗外，想起白佩兰。
她是真的想念杨婧雪这个女儿并对她有所歉疚吗？
应该是真的吧，只是里面不知掺杂了多少其他东西。
公交车还未到站，许穗接到了来自唐锦秋的电话。
“穗穗。”唐锦秋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怪，“你现在有空吗，能不能来陪陪我？”
“你怎么了？”
“也没什么事，只是突然有点伤心，想找个人说说话。”唐锦秋目光无意识的落在某处，自嘲一笑，“我想了一圈，能够很快赶到，又适合说话的人，就只有你了。”
许穗想到等会儿陆东珩会来接她一起吃晚饭，迟疑了一下。
“如果你忙的话，只在电话里听我说说也可以。”
许穗当即道：“你在哪里，我马上来。”
唐锦秋说了她的地址，许穗在下一站下了公交，打了个车赶往她所说的地方。
全程她都没有挂电话，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唐锦秋聊着。
同时她也给陆东珩发了消息过去，言明有事在外面。
许穗到了唐锦秋所说的清吧，很快找到了她。
唐锦秋坐在吧台前，面前摆放着喝了一半的酒杯，她看起来还算清醒，对着许穗笑了笑：“想喝点什么，我请你喝。”
“白水就行。”许穗在唐锦秋身边坐下，暗暗打量着唐锦秋。
她的面颊因为喝酒有些泛红，神色郁郁，一眼能看出的心情不好。
唐锦秋叫了杯白水给她。
然后是十几分钟的沉默。
唐锦秋开口打破这片沉寂：“你应该知道吧，绵绵的爸爸是郑修。”
许穗点了下头：“知道。”
“我和他……”唐锦秋抿了下唇瓣，“他对我没什么感情，当初会结婚，只是因为孩子而已。”
“至于我，那时候太想当然了，哪怕知道他心里没我，也还是嫁给了他。”
唐锦秋垂下眼眸，扯起唇角笑了一下，笑容苦涩：“今天有个女人找到我，说怀了他的孩子。”
许穗嘴唇动了动，想要开口安慰她，可也知道，这时候任何的安慰都是徒劳。
“当初他因为孩子娶了我，这次也可能因为孩子娶其他的女人。”
“更何况，我和他之间，原就是我一个人的一厢情愿。”
“其实我早就猜到有这一天，只是没想到来到这般猝不及防。”
唐锦秋眼中有泪珠掉落，然后她微抬起下巴，长长地吐出一口气：“这样也好，他有了其他孩子，我便能带走绵绵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