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，闻白晏便去了c市。
温初并不知道。
专机十点落地，闻白晏12点前到了陆家，管家看见他有些惊讶，连奔带跑到往大厅里汇报：“老太太，孙姑爷过来了。”
陆老太太心里一惊：北琛又过来了？
她忙问：“为了什么事情？”
老太太担心是有原因的。
陆谦睡了人家妹妹还给生了个大儿子，这些年了也没有个交代，霍家恼也是正常的，别是又来跟陆谦干架的！
管家细想一下：“看着脸色是不大好！”
陆老太太心中担忧。
这时闻白晏进了来，很恭敬地唤了一声外婆。
陆老太太纳闷。
平日里北琛大多唤老太太，今日怎么这般，她想问，闻白晏却扶着她往小院走，语气温和：“有些事情，想私下里跟您说。”
老太太放下心来，笑骂：“北琛你如今也搞得神神道道的。”
闻白晏淡淡一笑。
到了老太太住的小院子，四下无人，闻白晏从怀中将照片取出，轻轻放在老太太跟前。
陆老太太戴了老花镜细看。
“是我的老照片！北琛你怎么会有……”
翻到反面时，老太太没有再问了，表情有了很微妙的变化。
似惆怅又似痛苦，但又有着对往日的怀念。
只见反面写着：佳人如梦，可盈。
陆老太太姓谢，谢可盈！
老太太的声音微微颤抖：“北琛，这笔迹我认得，只有他还记得我叫可盈。”
说完，她双目有泪光。
闻白晏声音低沉：“是位大师托我交给您的！他说……他说，他此生最遗憾的便是不能跟您说声对不起。”
老太太轻抚照片，叹息：“他又何必！北琛，他还好吗？”
闻白晏静默两秒。
老太太便知不好。
果然，闻白晏手掌覆在她手上，低声说：“清水大师圆寂了！老太太是他最后挂念的人！”
过世了……
老太太怔忡，但她没有落泪，只是轻抚那几个字。
佳人如梦。
年少时，那人与她当真般配，只是两家有世仇他家里面不同意还说了些不好听的话，她也是个烈性的，半年后嫁到陆家。
那人离家出走，后来听说入了寺。
号清水。
古朴无华的卧室，静悄悄的，老太太不哭不闹。
但闻白晏知道她心里不好过。
他低声说了清水大师同霍家渊源，老太太听后面容浅淡：“他以为他四大皆空了，到头来却还是为了我。”
故人离世，老太太独坐半日。
闻白晏一直陪着。
待到夜晚，陆谦回来，听得下人说闻白晏在也是意外。
下人说老太太心情不好，孙姑爷陪着呢，他就更意外了，于是脸也没有擦就径自来到小院。
卧室门紧锁。
陆谦在外面敲门，很是温柔地说：“老太太怎么关着自己呢？”
门吱呀一声，开了。
出来的是闻白晏，顺手把门带上，轻声说：“舅舅，让老太太独处吧！”
陆谦挺不是滋味。
走了几步后忍不住问：“老太太怎么了？”
闻白晏静默几秒：“老太太一个故人离世了。”
陆谦狐疑。
半晌，他约莫猜到是谁，毕竟当年两家俱是名门，事情闹得有些大。
闻白晏本想连夜赶回b市。
他记挂温初跟孩子们。
但他难得来，陆谦留他过夜，“老太太心里不痛快，家里多个人总归好些，加上平时她又疼你！”
闻白晏便同意了。
陆谦亲自下厨，炒了几个小菜。
夜凉如水，闻白晏站在小院子里打了个电话给温初，报告自己的行踪。
温初接了电话。
她声音柔软：“晚餐准备好了，你回来吃饭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