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夜华正绣着手中的鸳鸯帕，房门被人猛地推开，江夜华带着一身酒气走了进来。
“你不去惜水宫，来我这作甚？”江夜华站了起来，眼中早没了前几日的期盼和柔情。
江夜华看着她，带着醉意的眼神有些迷离。
在江夜华还未反应过来之际，他已经将她拦腰横抱到了床上。
“烟儿，烟儿……”他深情似水地喃呢着，将吻落下。
听着他唤出的名字，江夜华脑中炸过一道惊雷，肆意挣扎。
“江夜华，你看清楚我是谁？！”
江夜华禁锢住她的手，掌控了全部。
“不……”江夜华嘶声痛哭，却根本无比反抗，“你可以不爱我，可以忘了我，但你不能这样侮辱我……”
餍足，已是天亮。
江夜华看着飘逸的床幔，眼底是漫无天日的彻骨绝望。
迟来的洞房夜，绞碎了她残余的梦。
清醒后的江夜华看到床上凌乱的一切，看向江夜华的眼神带着怒火。
“啪！”一个巴掌甩去，让江夜华猝不及防。
“贱人！你居然幻成烟儿的模样勾引本殿——！”
第5章 缘尽于此
脸上火辣辣的，江夜华却似感觉不到疼痛般一脸平静。
她的脸上没有惊愕不甘，也没有悲伤委屈，只有沉寂如水的淡然。
江夜华像碰了瘟疫般匆匆离去，江夜华则不顾一身的酸痛支撑着起床，去盥洗苑狠狠冲刷了自己的身子。
这场欢好，不该属于她。
整理好后，江夜华走到书桌前，研墨提笔，写下了‘和离’二字。
“奉天之作，承地之合，一堂缔约，良缘永结。”
这是两人婚书上的誓言，江夜华却提笔在和离书上一笔一划写了出来。
看着那刺目而又亲昵的词句，她喉头一阵翻涌直接吐了一口血——
“噗”血染宣纸，模糊了情字。
江夜华旁若无事地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的血渍，然后换了张宣纸继续书写。
“狐族江夜华与天族水神江夜华，今缘尽于此，一别两宽，各自欢喜，特此昭文，告于九天。”
落笔，指尖彻凉。
如今的她，终是断了残念。
没了修为，没了心脏，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。
当初她信誓旦旦说不后悔自己选的这条路。
可眼下，她后悔了……
“小雀。”江夜华唤来了小雀，让她收拾两人在听雨阁中的行李，“明日我们便启程回狐族，回我们自己的家。”
小雀看着郁郁寡欢的江夜华，心底又是一阵酸涩。
想起昨夜江夜华殿下留宿于此，她还以为两人能有质的进展，没想到只是镜花水月一场空。
小雀气不过，瞒着江夜华偷偷去了惜水宫……
傍晚时分，江夜华一直没看到小雀人影，心底隐隐有些不安。
她正要出去寻，便听到北边天际传来一声小雀的凄惨哀嚎声！
江夜华呼吸一窒，连忙闻声飞去，在惜水宫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瘦小身影。
“小雀！”江夜华如遭电掣，踉跄着奔过去将她抱在怀中。
小雀胸口插着一柄锋利冰剑，整个身躯渐渐被冰封住，浑身冰冷刺骨。
“公主……奴婢本想拿回您的心……”小雀已经气若游丝，但依旧努力将视线落在江夜华身上，“对不起，不能陪您回去了……”
她的话还未说话，便彻底化作冰人，了无声息。
“不……”江夜华想用自己的体温焐热小雀，融化那厚厚的一层冰，但无济于事。
她看着站在不远处紧紧护着漫烟的江夜华，什么都顾不得地嘶声哀求：“求你，求你放过小雀……”
“这贱婢居然想挖烟儿的心脏，死有余辜！”江夜华还在气头上，见江夜华不分青红皂白求饶，更是怒火燃烧，“放了她？你视我水神殿的威严何在？！”
音落，他大掌一挥，小雀冰封的身躯瞬间震碎成冰渣，再散成雾气飘散无影。
“不——！”江夜华嘶吼道，手足无措的想抓住一丝小雀的气息，但掌中一片虚无。
看到狼狈跪地的女人，江夜华心头莫名烦躁，可一想起怀中人还在瑟瑟发抖，他便收敛了心思扶着漫烟往殿内走。
“来人，带水神妃回去休息，没有本殿的允许，不得出来！”他下达了命令。
江夜华被禁足了。
整个听雨阁被结界困住，连风都吹不进来。
江夜华浑浑噩噩的看着昼夜交替，无法相信小雀就那么没了。
明明说好的，两个人一起回去，怎么只剩她一人了呢？
仙娥送来的饭菜，江夜华连着几日都一口未动。
下人们没了办法，只得禀报江夜华。
结界一阵涌动，带来丝丝凉风。
江夜华看着坐在窗边的江夜华，拧起了眉头：“不吃不喝，想死在本殿这里？”
江夜华有些迟钝地转动眸子，看向眼前的男人。
水蓝抹额映衬着俊朗的容颜，墨蓝袍子修饰着高大的身形。
依旧是她喜欢的模样，却不再是她心底的情郎。
江夜华将早已写好的和离书拿了出来，递给了江夜华。
“放我走吧，我要带小雀落叶归根。”
江夜华看着那透着墨香的和离二字，双眸微微有些刺痛。
“你可以走，但你走之前我需要你一样东西。”他顿声道。
“上次是心头肉，这次是什么？”江夜华讽刺问道。
江夜华看着她，面无表情地动了动薄唇。
“你的命珠。”
第6章 物归原主
江夜华踉跄后退，毫无血色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敢置信。